字体:大 中 小
护眼
关灯
上一章
目录
下一章
068 给林园买首饰 (第1/1页)
马奔跑的速度很快,眨眼间,就跑出十来丈远了,没一会儿,人和马一起消失在前方一处拐弯的路口,不见了。 这个人…… 陆子翊心中一叹,如果林园的大哥林恩还活着的话,也是这般年纪。 只可惜—— 陆子翊的拳头握了握,叹了口气,转身过来。 “请问,刚才那骑马的人,是哪儿的官差?”他问着县衙门的衙役,两个衙役刚才也在看那人。 骑马的人腰挂宽口大刀,身背文书袋,穿戴打扮在县衙役之上。 “那是滁州府的兵差。”一个衙役回道,眼里满是羡慕,“俸禄是我等的两倍呢,一月二两银子。” “他身上背着文书袋子,是个送信的,有机会见到贵人呀!”另一个衙役捏着八字胡,连连赞叹。 “滁州……”陆子翊的眸光闪烁着,心中略有所思。 丰谷县往南走二百八十里,便是滁州府。 “喂,你的老虎是几时打的?师爷问你话呢!快过来回话。”前方,有衙役喊着陆子翊。 “哦,就昨天晚上,在金竹乡董家村的野猪岭那儿打的。”陆子翊朝问话的衙役走了过去。 衙门口一侧,开了个小门,门前摆着张桌子。 桌子后,坐着一身青色长衫的董成文。 桌子上摊开着帐本,一旁放着笔墨纸砚。 陆子翊看到董成文,微愣了一下。 董成文摇摇手里的白纸折扇,似笑非笑地望他一眼,眼神瞥向一旁的衙役,“称一下老虎的重量!量一下尺寸!” “……是。”有衙役回道,走过去忙去了。 陆子翊大步走了过去,讶然问董成文,“董成文,你几时成了师爷?” “我是刁师爷的助手,怎么,要跟你汇报?”董成文冷眸微凝,哼了一声。 陆子翊看他一眼,转身过去看自己的老虎,他也只是随口问问,他跟董成文没啥话好讲。 但董成文似乎不放过他,望着他的背影问,“陆子翊,听说,你向阿园提亲了?” 陆子翊不想理他,没回答他的问话。 董成文收了折扇,站起身来,从桌子后绕出来,“你脸皮倒是厚,你根本就配不上她!” 陆子翊闲闲撩了下眼皮,仍是懒得理他。 这下可把董成文激怒了。 等衙役称好老虎,走来报斤两和尺寸的时候,董成文一下说这儿不行,一下说那儿称的不对。 不停嚷着重新量,重新称。 陆子翊的目光攸地一沉。 这都中午了。 四月天的太阳越来越热,老虎又是昨天打的,再折腾下去,老虎肉就臭了。 不新鲜了,谁爱吃? “董成文,你成心的是不是?”陆子翊上前一把抓起董成文的手腕。 他的手劲很大,疼得董成文的脸都变青了。 “你故意闹事,我不介意将你手腕拧断!”陆子翊怒道。 “有话好说,有话好说。”有衙役走来劝架。 董成文没想到,一向不爱讲话的陆子翊,说发怒就发怒了,眼下被他捏着手腕,只好朝衙役说道,“记下来。” “已经记下来了。”衙役回道。 陆子翊这才松开手,走过去看记录的数字。 在家里时,他就已经称量过了,数字跟他称量过的差不多。 董成文甩了甩被捏疼的手腕,将一张银票扔到桌上,冷冷说道,“你也就会打打猎,种种田,还有什么本事?阿园看上你,真是眼瞎,她迟早会后悔的。” 陆子翊收了银票,淡淡回一句,“她是不是会后悔,那你等着看好了。老话说得好,三十年河东,三十年河西,董成文!” 说完,就赶着牛车走了。 把个董成文气得一脸铁青,因为,衙役们还在议论着老虎。 更多的是在议论着陆子翊的好身手。 “瞧瞧,这老虎肚子是一刀剖开的,显然,他不仅力气大,胆子也大!” “可不是么,我见过不少猎户,刚才那小伙计,胆识第一人啦!” 董成文嫉妒得重重一哼,“光有力气的武夫而已!蛮夫,鲁夫!” …… 陆子翊赶着牛车,去钱庄兑换了银票。 彩礼不兴送银票,都兴送银锭。 白花花的大银锭,一个个整齐地摆在木匣子里,用红绸衬着,煞是好看。 陆子翊兑换了五十两拿到了十个中号银锭,这些到时候做礼金。另外的十两,则兑换成了散银和铜钱。 在乡里,很少有人用到银锭,大多用一二两的小银块和铜钱。 兑换好钱,陆子翊接着又去了首饰铺子。 他想给林园买几样金饰。 和林园接触的一个多月时间里,他发现,她只用青绸布系头发,连一件铜饰品也没有。 十两八两一副的大凤尾金步摇,他买不起,但二两半的梅花小金簪,或是三两半一对蝴蝶金钗,他还是有能力买的。 雕刻着富贵吉祥牡丹图的金耳环,也才一两二百文。 一对金丝手镯十分的大气美观,可惜价钱太贵,要十一两一副。 陆子翊想着,林园白皙纤细的手腕上,挂着金灿灿的手镯一定好看,等他再次有钱了,一定来买。 这回,先买副耳环和一对蝴蝶钗吧。 因为他得省些钱出来,刷房子和办酒席。 梅花钗的图案比蝴蝶的略小,看着太过于小气,他没有选。 掌柜的是一对中年夫妇,男人收着钱,妇人忙着拿小木匣包装。 包好递到陆子翊手里的时候,那胖妇人打趣着问道,“大兄弟,这首饰送谁的呀?” 陆子翊耳根一红,“送……” 老板娘见多了他这种客人,更加笑道,“明白了,送心上人的是不是?”要是老夫老妻的,天天光着身子滚床的,就不会耳红了。 陆子翊微微笑了下,“送媳妇的。” “媳妇”二字一出口,他自己都愣了下。 心中一阵甜丝丝。 老板娘又留意到他的穿着上,这年轻汉子的鞋子上,还打着布丁,衣裤洗得都发白了,袖口也磨损了,包头发的布巾也是旧的,却花着四五两的银子给媳妇买首饰。要知道,种田的人家,一年到头都见不到四五两的银子呢! 可见啊,他十分宝贝着媳妇。 她便笑道,“你媳妇一定是个俊人儿吧?” 想到林园的能干和善解人意,陆子翊微笑着点头,“是呢,她最好看。” “看,我猜测对了吧?祝你们百年好合,白头偕老!”老板娘哈哈一笑。 陆子翊道了谢,离开了金饰铺。 买了首饰,陆子翊又买了些点心果子,和布料,以及两壶酒。 媒人说,后天是吉日,他得去林园家正式送礼了。 …… 次日一早。 陆子翊正要出门去问媒人,关于送礼的具体事宜,有客人往家来了,他便没去架牛车。 陆大娘子正在喂鸡,看到来人,那脸儿马上一拉长。 “哟咯咯咯咯——”继续喂鸡,没理那人。 陆子翊眉梢淡淡一扬,“原来是阿园的婶婶,屋里坐吧。” 碍于林园的面子,陆子翊勉强牵了下唇角。 “哎,坐坐坐——”林二柱媳妇笑呵呵地走下牛车,快步进了院子里,又自来熟地喊了声陆大娘子,“陆家嫂子,喂鸡呢?” 陆大娘子将碗里的一点儿草籽拌高粱碎粒儿,一股脑儿倒在院中一角,拍拍围裙进了堂屋。 林二柱媳妇招手喊着陆子翊,“子翊,来来来,进屋来说话。” 陆子翊看她一眼,进了屋里。 堂屋中,陆大娘子已经坐在上首了,瞧着走进屋里来的林二柱媳妇,淡淡说道,“阿园婶婶,今日来家里,有啥事不成?” 林二柱媳妇自己寻了一张椅子坐下了,笑了笑,“这不,来问问你家的彩礼备齐了没有,要是没有的话,我们老太太可就将阿园另配他人了。这八字都合了,彩礼一直不送,不是不像话么?你说是吧?陆家嫂子?” 又问彩礼! 陆大娘子心中,更加的瞧不起林家了。 “放心吧,明天会送过去。”陆大娘没好气说道。 “那好,我们老太太就在家候着,等着子翊敬茶。”林二柱媳妇笑着站起来,又道,“老太太住我们家,子翊,别走错地方了?” “晓得了,婶子。”陆子翊点下头。 林二柱媳妇满面笑容地离去了。 陆大娘子可就生气了,伸手一指门外,“子翊,瞧瞧,这都什么人呀?林家怎会有这种东西?” 陆子翊说道,“娘,将来跟咱们过日子的是阿园,又不是二房的人,你别理会,见了面,当个熟人相处吧。” “我连熟人也不想认!”陆大娘子冷哼一声。 …… 这天一大早,林园坐在后院中的小凳子上,手里捧着新纳好的鞋子,颠来倒去地端详着。 她以为她要一个月才做好,没想到,认真学起来并不难,她三天就做了一双鞋。 虽然连着熬夜两晚,很是辛苦,但看到成果,林园心中很是满意。 她又会了一门技艺。 唯一让她惆怅的是,针脚不及林大娘子的齐整。 乍一看还行,但经不起细看。 唉,是送给陆子翊呢,还是做双更好的再送? 有点儿拿不出手啊! 林园抚额,纠结。 林大娘子坐在一旁缝补着衣衫,看了她一眼,笑道,“园子,你都看了半天了,还没看够?收起来吧。” 林翠从堂屋中走来,眨眨眼说道,“姐,你速度可真够快的,我们一起开始做的鞋子,我的一只鞋底还没有纳完,你一双鞋子都做好了,你是神仙吗?” 林大娘子嗔道,“翠儿,她连着两晚熬夜做鞋子,能不快吗?” “什么,你做了两天两晚上?”林翠低头瞧着林园的眼睛,“我说呢,你的眼睛底下,咋青了一圈,敢情,你一直没睡啊!” “大惊小怪!”林园捧着鞋子,睇了林翠一眼,据唇笑着站起身来进屋去了。 进了里屋后,她将鞋子包了一层又一层,小心翼翼地放在柜子底,像藏宝似的。 这时,前院中忽然有人喊着林翠,“翠儿?” “谁啊?”林翠走了过去。 原来是张老太的孙女,喜梅。 “是喜梅哪,啥事啊?”翠儿和喜梅年纪一样大,两个小姑娘经常一起玩。 “也没什么事,我就是好奇,那陆家村的陆子翊,不是你姐姐未婚夫吗?” “是呀,怎么啦?”林翠忙问。 喜梅说道,“我刚才看见,他赶着牛车,带着一个媒人,往林秀月家去了,他去秀月家做什么?还带个媒人?哦,那车上还放着礼品呢!” 林翠也百思不解,“陆大哥怎会去秀月家?” 林园从里屋走出来,问道,“多久前的事情?” 喜梅道,“也就一会儿之前,吃一碗饭的时间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