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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七五章 朕要见见那个何瑾! (第2/2页)
救助灾民、繁荣州县,安阳灾情比磁州更严重,又何必舍近求远!” 这话一下将弘治皇帝的虚妄击碎,使得他面色不由一僵。 刘健还想上言,可次辅李东阳已看出了弘治皇帝的心思,赶在刘健开口前道:“陛下,此番孟千户特意用了两份奏疏,很是值得玩味。” 两份奏疏弘治皇帝当然都看过了,写的就是同一件事儿。 只不过,明面上的奏折,是孟文达写锦衣卫事后才知道的。而暗地里的那封奏折,却详细交代了所有事儿,并请求弘治皇帝治罪云云。 这一明一暗奏折,既为锦衣卫遮了羞,又奉行刺奸了的职责——对于孟文达的这般所为,弘治皇帝也表示十分理解。 只是说道其中的深意......弘治皇帝上来便被奏折上的事儿,气冲了头脑,一时还真没怎么觉察出来。 李东阳便将密奏里的一句话,当场念了出来:“司吏何瑾之师知州姚璟,闻情慨然激愤,已去信同年、同乡、座师......陛下,孟千户言下之意,是说此事已树欲静而风不止,需当机立断啊!” 弘治皇帝当了十三年的天子,又经李东阳如此一点醒,哪能还不明白孟文达的言外之意:陛下,事儿是绝逼瞒不住了,何瑾那小子铁了心要闹啊! 您要是晚上一点儿,御史言官的弹劾奏疏,可就要淹没您的御案了! “岂有此理!......” 弘治皇帝龙颜大怒,他的确仁厚,却也是位极有手腕的明君。 初登大宝之时,便一扫成化朝的乌烟瘴气,将祸乱朝廷的奸臣、太监、道士统统撵回了老家,开创了‘弘治中兴’的局面。 这样的一位君王,怎么能让他努力俯身去看,都看不见的一个州衙小吏胁迫? 然而这话出口后,他面色渐渐就古怪了下来:自己好像......还真的不能阻止,那个小吏去闹啊! 因为他弘治皇帝是个明君,是明君就要奉行正道,以德理服天下。 这事儿说破天去,也是你老朱家的人,借着特权欺辱弱小、强夺产业。而且,把柄证据什么的,还全被何瑾攥在了手心儿里! 想到这里,弘治皇帝不由面露苦笑,望向了三位内阁大臣,道:“司吏何瑾......这个名字,好像朕在哪儿听过?” 三位内阁大臣,都是过目不忘的牛人。 刘健第一个便上前回复道:“去岁知州姚璟上书,言磁州以无烟煤救助百姓一事,便是那何瑾所为。” 李东阳也道:“滏阳运河一事,虽由河南省布政司最终上奏。然层层梳理下,最先提出疏通修复提议的,就是姚知州衙门里的这个刑房司吏。” 谢迁同样紧随其后,道:“前些时日,孟千户上奏分化白莲教匪之计,也乃这司吏所献;且孟千户还带来了煤粉、水泥,眼下正交由工部检验其效。奏折里说,这两物也乃何瑾所制......” 这一下,弘治皇帝不由陷入了沉思。同时,他也明白了朱厚辉,为何要向鼓山和滏阳河下手了。 根本不是自己一厢情愿所想的那样,他是侵大明之重器为己有! 若不是孟文达慧眼如炬、精谋果断,早将煤粉和水泥带回了朝廷,朱厚辉恐怕真会将这两样东西瞒了下来! 不......孟文达是不可能写出,煤粉和水泥的操作说明手册,分明是何瑾早就有心献给朝廷! 想到这里,弘治皇帝不由面色凝肃起来,向来柔和平顺的目光里,罕见地升腾了起了一丝的杀机。 但许久后,他似乎想到了什么,忽然又忍不住笑了,缓缓开口道:“传旨!......朕要见一见那个何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