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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1、师尊,我与薛蒙 (第2/4页)
“你跟我说句实话,那天在后山,你们……” 墨燃其实知道薛蒙一直想问这个问题。 七弯八绕那么久,还是没有逃过。他等着他说下去。 但薛蒙嗫嚅半天,脸色白了又红,红了又白,最终还是说不出那句话来,只定定地望着墨燃,说:“你们真的……是在找桂花糖年糕吗?” 水开了,丝丝缕缕的蒸汽,在寒凉的夜色里此消彼长,聚合又散去。 两人的目光交汇,薛蒙双眸满是焦灼,闪动着热焰,墨燃的黑眼睛则古井无波,深不见底。 “可以喝茶了。” 薛蒙蓦地抓住了他的胳膊,盯着他:“你们真的是在找桂花糖年糕吗?!” “……” 墨燃顿了片刻,挣开他的手,去桌前提起漆黑的铸铁壶,一人一杯,斟满。 而后他才掀起眼眸,说道:“如果我们不是在找桂花糖年糕,还能是在做什么?” “你——” “师尊轻易不会诓你,你不信我,总也得信他。” 薛蒙似是被捏住了七寸的小蛇,搁在膝头的手微微痉挛,而后蓦地低头道:“我没有不信他。” “那就喝茶吧。”墨燃叹了口气,“成天想些什么呢,都是些有的没的。”他低头,吹了吹蒸腾的热气,氤氲水雾中,他的面容显得那么英俊,却又有些模糊不清,如镜花水月,教人看不真切。 八宝茶温热,口感咸醇,薛蒙慢慢地喝了几口,感觉那汩汩热流让狂乱的心跳渐趋冷静,他把茶都喝完了,杯子里仍有余温未散,在袅袅冒着热气。 薛蒙低头,忽然怔怔地,像是在对墨燃说,又像是自言自语:“我真的是太在乎他,才会想那么多,一点点风吹草动,我都……” “我知道。”墨燃说,“我也一样。” 薛蒙侧过脸,望着他。 墨燃靠着亭柱,杯中茶未尽,他又饮一口,而后道:“方才还因为这个,误会了师昧,你至少比我好些,不至于那么冲动。” 薛蒙略奇:“难怪见他跟你说了没两句就走了,你误会了他什么?” “……不说也罢。”墨燃苦笑,“我比你还能胡思乱想。” 薛蒙皱皱鼻子:“他是个可怜人,饥荒中人们易子而食,如果不是被爹爹救回来,他都要成了饥民锅里的肉了……师昧一直待你挺好的,你可别欺负他。” 墨燃道:“嗯,我知道,先前也是一时激动,以后不会了。” 两人在亭中守着楚晚宁,一言一语,不咸不淡地聊着。 这种感觉很奇妙,墨燃望着月光下,薛蒙那张俊秀的,有些天生傲慢的脸,就是这个人前世在自己胸口开了个窟窿,后来每一次见面都伴随着泪与血。 没有想到他们还能这样心平气和地说说话,月下荷塘,烹茶煮酒。 是的,煮酒。 茶喝完了,薛蒙也没打算走。 墨燃就又热了一壶酒,小酌几杯,权且伴话,只要不醉,都是无伤大雅的。 但他似乎高看了薛蒙的酒量。 他们师徒四人,千杯不倒的是楚晚宁,自己也算凑合,师昧的酒量就很差了,但最无可救药的是薛蒙。 两小杯梨花白,这个人就有些晕头晕脑,讲话也大舌头了。 墨燃担心惹祸,忙把酒都收了,不再给他喝。 薛蒙意识虽混沌,但也还没全失,还是清楚的,脸红彤彤的,笑了笑,说:“收起来好,我……我是不能再喝了。” “嗯。”墨燃道,“你快回去歇息吧,自己能走吗?不能走我传音让伯父过来。” “哦哦,不用他过来,不用他过来。”薛蒙笑眯眯地摆摆手,“我自己能走回去,还认路的。” 墨燃不放心,伸出一根手指放到他面前:“这是几?” “一。” 又指指楚晚宁:“这是谁?” 薛蒙笑了:“神仙哥哥。” “……好好说话。” “哈哈,师尊啦,我认得的。”薛蒙抱着柱子笑道。 墨燃蹙着眉头,暗骂薛蒙这家伙的酒量怎么一年比一年更差,仍不安心,又指自己问他:“那我呢,你看清楚,别开玩笑,我是谁?” 薛蒙呆了一会儿。 时光仿佛在这一刻与旧影重叠,当年孟婆堂除夕之夜,薛蒙也是醉了,认得师昧的脸,说楚晚宁是神仙哥哥,而后瞧着墨燃,哈哈笑着说墨燃是狗。 墨燃不动声